众人皆不知,大皇子萧璟回宫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说到底,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苦闷,觉得心间堵着一口气如何也散不开。

于是就在殿中肆意打砸权当发泄了。

沈贵妃只当他小孩子脾性,舍不得自己宠了这么久的皇妹。

而后萧北尘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还能笑意温和地祝贺时南絮,甚至温柔地将手中擦拭去血迹的金镶玉猫儿放到时南絮手中。

时南絮触及他微凉的指尖时,心中陡然生出了不安的情绪,不由得担忧地多嘴问了句,“五皇兄可还好?”

萧北尘被她突如其来的关怀问得一愣,却只是抿唇轻笑了一声。

“无妨,皇兄恭祝安柔觅得如意驸马。”

是夜,萧北尘回了景行宫陪德妃用膳。

回宫的路上春露沾湿了萧北尘的袖摆,身边却无一侍从敢出声伺候替他擦拭干净。

皆因此时此刻的五殿下通身的煞气,竟像是从尸山血海中厮爬出来的一般。

若要仔细说,可不就是从那地狱般的落尘轩爬出来的

晚膳间,德妃一眼便瞧见了他手心的伤痕,眉头微蹙问道:“尘儿,你的手何时伤的?”

萧北尘像是才注意到自己掌心的伤口一般,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回母妃,许是儿臣拿什么玩意儿时伤着的,无甚大碍。”

德妃这才不曾作声再过问了。

归根到底萧北尘也不过是她的嗣子,不必过问太多。

前朝的局势似乎就以时南絮开春之际的笄礼为分水岭,而后愈发紧张了起来。

尤其是在安庆帝的龙体开始出现种种不适后,储君之位的争斗更是进入了胶着阶段。

但时南絮深居后宫,不过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公主,自然也是对前廷的储君之争起不到什么影响。

更何况时南絮也知晓自己根本没有必要掺和进这趟浑水里头,总归萧北尘会是最后的赢家。

她甚至都还没有从自己笄礼被赐婚给陆延清此事中回过神来。

时南絮属实是有些恍惚,常常坐在亭子中,也不看话本子,只是盯着院中的垂丝海棠花出神,惜茗常打趣她说是少女春心荡漾了,只怕是恨不得当夜便嫁到陆公子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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