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人呜咽声有一瞬间静止,而后忽然爆发,“你未曾亲眼目睹过那般骇人的场景,有何资格指责我?”

王贵人回头,看了一眼趴在椅子扶手上的林贵人说道:“我没有资格指责你,你好自为之。”

“对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别想着把宜妃当木仓使,从贾嬷嬷对桔惢下手之时,这件事就变成了小赫舍里氏与你、贾嬷嬷与桔惢之间的事情,与宜妃又有何关系呢?”

林贵人当然知道啊,所以她一直憋着没敢说,直到发现宜妃与小赫舍里氏不对付,她才想用这个消息换取宜妃的保护。

但是,谁会愿意为了一个过时了且已经知晓的信息付出报酬呢?

王贵人又道:“我若是你,就会把这个消息憋在肚子里面,就这样一辈子苟且偷生。”

说完,王贵人就直接离开了,毫无任何眷念,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林贵人坐在屋中,阴沉着脸,一方面,她觉得王贵人说的有道理,但是另一方面,她却觉得王贵人和宜妃都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屋外传来银铃般欢笑的声音,她微微抬头,透过未关严实的窗户朝外看去。

小赫舍里氏带着宫女慢慢走过,也不知道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小赫舍里氏笑声清脆,十分愉悦。

忽然,她身边的贾嬷嬷抬头朝着她这个方向瞧了一眼,眼神轻蔑,轻轻笑了。

林贵人被贾嬷嬷的眼神吓得不清,赶紧低下了头,在心中念叨着:她是不是被发现了?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她们会怎么对付自己?会不会半夜躲在……

恐惧如同带刺的荆棘将她裹住,慢慢收紧,扎进血肉,生根发芽,顺着血管流到身体里的每一处。

她如同一只大虾米般蜷缩在椅子中,嘴里念念叨叨,将头埋起来,不停地发抖。

空荡的屋子里面响起一阵阵的喃喃低语。

若是郭宜知道林贵人这个样子,会让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小赫舍里氏和贾嬷嬷还没对她做什么呢,她都要被自己吓死了,人家是做贼心虚,她这也不知道心虚啥。

不过,郭宜压根没空理她,因为胤祐快要启程去往福建了,她心中多有不舍。

胤祐干脆同造办处的师傅们请了假,在宫中多陪陪宜额娘和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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