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舟原本是来找岑暨的,清冷面容上还略带薄怒,颇有些来势不善上门问罪的架势。

只是这丝怒气在看见一旁椅子上坐着的熟悉人影后骤然凝滞,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惊疑:“你不在国公府好好待着,上这儿来做什么?”

看着一身男子装束正懒散歪在椅子上,手上甚至还拈了一块糕点往嘴里喂的燕宁,沈云舟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险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

若是在别的地方遇见,沈云舟还不至于这么惊讶,可这里却不比别处。

寻常县衙闲人尚不能随意进去,更何况是与三司并齐专管刑狱案件审理的提刑衙门,沈云舟委实想不通燕宁会出现在这儿的理由,总不能是犯了事儿被逮进来的吧!

这一念头猝不及防跃入脑中,沈云舟心中陡然一惊,越想越觉得这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像提刑衙门这种特殊职能部门,能在里面待的只有两种人,要不就是衙门当差的官吏,要不就是与案件相关的嫌犯人证之类的,而燕宁显然与前者身份并不搭界,那最后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

思及此,沈云舟不由脸色变幻莫测,再看向燕宁的目光都不对了。

她这才回京几天?

居然就能惹事儿将自己弄到提刑衙门来???

沈云舟简直匪夷所思,一向寡淡清冷的面容也不禁变得难看了起来。

如果是按照沈云舟的性子,既然敢犯事,那必须就得承担相应后果。

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地痞无赖,在沈云舟这儿一向都是一视同仁,从不存在说因为身份不同而区别对待甚至高抬一手的可能性,该收押的收押,该打板子的打板子绝不手软,要不然也不会人送外号铁面判官。

抛开别的不谈,沈云舟在秉公断案这方面一直都是无可置咄叫人挑不出错,也正因为如此,沈云舟在朝廷中的人缘其实也不算好。

毕竟古语有云“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刚正不阿,心中或多或少都会有自己的小算盘,在这种情况下,循规蹈矩的那个往往会被视为“异端”,不动声色被排挤出团体外。

而沈云舟就是被无形排斥的那一个,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他与岑暨处境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沈云舟自诩为官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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