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陡然叫破这个名字后,玉皇大帝的面上掠过一阵不解之色,反问道:

“真君为何突然提起这些往事?”

他说着说着,甚至还微微笑了起来,一种“年长者”特有的余裕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几乎都要把他由于“险些被逼退位”而生的窘迫和恼怒压下去:

“再者,便是真君已经赢下赌约,可我毕竟尚未退位,于情于理,你都应该继续尊称我一声‘陛下’才是,怎能如此失礼?”

他试图用身份和礼节去相压,却未曾想秦姝根本不吃这套,就好像千年后一个痛恨酒桌文化的中层领导,在上司试图灌酒的时候,不仅没用头孢和开车这样的借口来打岔,更是直接把桌子给掀翻了:

“我昔日愿称你一声陛下,是看在你执掌天界多年,姑且尚未出错的情分上,礼敬你三分。”

“可眼下,你假公济私在先,要用别人的性命和尊严去填补三十三重天的亏空,好维持你的统治地位;又输却赌局在后,理应退位让贤,却又推诿塞责,意欲拖延——”

“你不配从我这里,再得到半点客气的称呼。”

玉皇大帝见打岔无效,不得不再退一步:“……这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我们还是来议一议真君的职位比较实际。”

玉皇大帝自以为给出了足够好的台阶,秦姝要是识相的话,就该顺着这个台阶下来,然而那柄直直指向他的长枪却没有半点放下的意思,通身帝王之气、玄衣金冠的女子的眼神,几乎都要把他整个人给冻结起来了:

“何必再议呢?东王公,你若真能按照原本的赌约所说的那样,退位让贤,隐居幕后,不再过问天界诸事,我便谢天谢地了。”

玉皇大帝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的谋算被看破了,神色便难免有些僵硬;瑶池王母偏过头去,凝视了他半晌,缓缓开口,一针见血:

“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玉帝,你该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①

玉皇大帝抬起手,佯装扶额,事实上借着宽袍大袖的掩饰,偷偷擦去了额上一滴冷汗,干笑道:

“啊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只是我想,真君诞生在三十三重天中不过百年,在天界众神仙中,更是尚且年轻,资历、经验都不够,不如先暂时补了北极紫微大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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