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秦慕玉。

她的骑术相当高超,哪怕在如此快的速度下,也不曾踩踏农田,更不曾伤人半分,看起来颇是沉稳。然而等她翻身下马后,强撑着的沉稳风度就瞬间褪去了,只将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女子载到马上,和周围涌上来的村民们匆匆道别,便飞驰而去。

可她甚至都不知道该去哪里。

“家”这个词汇,再怎么说,也应该和稳定又安全的归宿栖息之处挂钩吧?没有亲人在的地方不算家,没有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人在的地方不算家,只能算得上是客居寓所,是冰冷的空壳,根本没有什么温度可言。

可如果,能给“家”这个词汇染上温度的人,死去了呢?

日升月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止脚步,潮涨潮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停止运转。你的家里,窗户还是窗户,桌子还是桌子,你以后每天要做的事情也都是一样的,每天要吃的饭也都是一样的——

但是你就是找不到你的心了,你就是再也找不回那种味道了。

秦慕玉感受着手下过分柔软的躯壳逐渐失去温度,一时间只觉天地之大,无可托身。

她带着刚刚与自己相认不久就要得而复失的姊妹在密林中纵马飞驰,凛冽的风从她身旁飞速掠过,锋利的枝叶在她脸上划出细小的血口也恍然未觉,只一心想要速速带自己的姊妹回到住所服药疗伤,可就连秦慕玉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是徒劳之举。

神仙就算下凡了,也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躯,无法被轻易摧毁,那么,是什么东西,不仅伤到了这位白水素女,甚至都几乎将她送入鬼门关了?

——只能是她的本体被毁。

那么,她的本体在哪里,才会导致出现这种问题?

——肯定是京城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了!

那一瞬间,秦慕玉是真心实意地憎恨起此刻无能为力的自己来了:

只恨我不精通法术,只恨我学的是武艺。如果我精通法术,从一开始,我就该看出她的本体不在身边,不该在询问她得到“无事”的答案后,就将她带来四川。

可谁能提前预料到一切呢?

毕竟谢端的翩翩君子的伪装,可是一直戴到亲手杀死了自己妻子并将其分尸,都未曾取下,一心想着“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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