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心虚”,活了二十多年,陆序终于明白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盛罗和他住的那间一百五十多平的大平层里,他突然成了个贼。

轻手轻脚,轻拿轻放,轻声细语,生怕盛罗会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盛罗对他来说什么?

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陆序在心里不断地描画着自己固有的内心框架,试图把盛罗分类放好。

做朋友的盛罗是很让人舒服的,平时温和,偶尔犀利,她足够豁达,与她交往不用担心她会被不经意间的言语伤害,而且她极有好奇心,是很容易就能够对有趣的事物产生兴趣的那种人,想和她有话题也很容易。

陆序没有几个朋友,宫原算一个,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宫原负责找话题,陆序选择自己是否回应,陆序发现和盛罗在一起的时候负责找话题的那个人成了他。

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当盛罗因为他的话而露出笑容的时候,陆序能听见自己血管中血液加速流淌的声音。

“这样还能算是朋友吗?”

质问的声音来自于他内心的秩序。

陆序无言以对。

不是朋友,那是恩人吗?

可陆序又很清楚,没有人会看着恩人发呆,也不会有人觉得自己的恩人不小心脸上沾了面粉都觉得可爱。

那是同学?

“闭嘴吧你!”他的秩序在唾弃他,“你的同学多了去了!可是能让你心动的只有这一个!你反省一下!”

陆序翻了个身,然后尴尬地坐了起来。

他的秩序在身体的反应面前濒临崩溃。

这样纠结了一段时间,他的父亲兼董事长派他去中东考察。

陆序走了两个月,考察团里与他同行的合作方中有一个是他们合作公司的老板的侄女,知性、大方、温和,可以说,在陆序固有的秩序中,他沿着轨道前进的人生里就应当有一个这样的伴侣。

她不需要在吃西餐的时候皱着眉头说:“这个铁板牛肉……之前是冻的吧?”

也不需要偶尔叫他什么“陆香香”。

更不需要笑着和他分享一场猫狗大战是如何激烈。

可是,当考察的最后一天,有人对着他和那个女孩儿起哄的时候,陆序从怀中掏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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