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正月十六。

余鹤的二十二岁生日。

傅云峥腰疼得厉害,平躺也不是,侧躺也不是,生物钟催使傅云峥早早醒来,起床又起不来,躺着又难受。

看着枕边人恬淡美丽的睡颜,傅云峥真想一脚把他踹醒。

“我真是太纵着你了,”傅云峥瞧着余鹤安稳的模样,低声说:“我怕你疼,不舍得睡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傅云峥掀开羽绒被,骑在了余鹤身上。

余鹤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好英俊的傅老板骑在自己身上,当即心神荡漾。

还有这好事?

难道这是生日福利吗?

傅云峥单手撑在余鹤耳边,细细端看余鹤的模样。

从十九岁到二十二岁,余鹤容貌一如初见时艳丽逼人,骨相却在岁月中暗暗变化。

余鹤从一个少年变成了青年。

他的下颌棱角更为锐利强悍,鼻梁也更加挺拔,原本精致如同精灵的脸庞悄然间褪去青涩,隐隐彰显出一种独属于成年男子的锋芒。

余鹤依旧是漂亮的,只是此时的余鹤即便被按在床上,也不会有人再觉得他是弱势方。

倘若余鹤再次掉进锦瑟台,傅云峥绝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忧心忡忡,因为此时的余鹤身上气场足够强大,时时刻刻都在无意识地宣告:他是不可被征服的存在。

裘洋一事,虽然引发了余鹤更为严重的双向情感障碍,但不可否认,男人一定是在挫折中成长起来的。

人生注定是要不如意的。

顺风顺水的人身上总会带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令傅云峥感到遗憾的是,纵然强大如他,也没办法永远保全余鹤身上这份天真。

人事可定,天命难违,余鹤终究是要长大的。

风雨或许会带来摧折,但更多时候,挺立过风暴的人,必定会更加强大。

现在想来,在余鹤第一次上大学前,同傅云峥在观云山避世独居的那年,居然是他人生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十九岁的他不需要考虑所有和‘成长’有关问题,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傍依在傅云峥羽翼下的余鹤可以不读书、不进步。

他偏安一隅,是一个快乐的庸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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