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一下子感到很委届,鼻子酸酸的。

真奇怪,他之前从没觉得有什么可委屈的。

全世界的人,只要活着、只要还在呼吸就都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烦心事,相比起来,他失眠睡不着这类小问题好像并不值得特意说出来。

可是傅云峥抱着他的怀抱好温暖,余鹤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像遭受了天大的苦难,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值得诉说,再也不需要他一个人承担。

因为傅云峥会听、会理解、会心疼。

余鹤呼吸间都是傅云峥的味道,他整个人落在傅云峥怀抱中,就像落在一片柔软的云间。

“酗酒也睡不着,”余鹤小声抱怨:“我的酒量太好了。”

傅云峥轻轻环住余鹤的后背:“小鹤,是我来晚了。”

余鹤眨了下眼,感受着傅云峥身上的温暖:“嗯,明都慈善晚宴那天你就该把我带走。你总是想的太多,怕我不喜欢、不愿意,怕你接近我对我不好.可是,在没有你之前,我过的本来就不好。”

傅云峥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可一旦事关余鹤,他的铁石心肠也都化成了水,他没办法去想他放在心尖上都怕烫着的小鹤在余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居然让余鹤这样没心没肺又不记仇的小孩彻夜不敢入睡。

余鹤又不肯吃胡萝卜,夜盲得厉害,无数个漆黑如墨的深夜,他的小鹤是如何度过的呢?

傅云峥感觉到余鹤的额角蹭在自己颈窝,便亲在余鹤的发梢上予以回应:“是我的错,是我总想的太多。”

如果他能在初遇余鹤那天就迈出这一步,那在自己车祸前他们还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可以游历四方,去余鹤想去的地方。

他们去塞北、去滇南、去沙漠、去雪山。

在从南到北的春风中肆意奔跑,在长江黄河的激流中随性驰游。

浩瀚苍茫无边的敕勒川下,他们可以在成群的牛羊中策马狂奔,看云朵似的羊群慢吞吞散入绿野,在长生天的青草香中放声长笑。

银河坠落般的庐山瀑布旁,他们可以从滑翔伞中相拥着跃下,听狂风猎猎从耳侧呼啸,在生与死的急速中互诉衷肠。

如果傅云峥能够早点知道、早点顿悟,那他就在华夏大地的万千风光中治愈余鹤,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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