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门口士兵或轻或重的呼吸声,远方传来的嘈杂人声,车流经过的喇叭声……一切一切声响都在此刻消失了,这方天地内寂静的可怕。

如果说刚才景佑的面色还称得上镇定,这会儿就是可怖了,森然寒意和极怒充斥在他眼里。

他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你要拿什么来换?”

被子下,景延五指抓紧大腿,指尖几乎陷进肉里,靠着痛苦让自己继续开口,仿佛撕开了一块多年前就已经溃烂,经年累月没有愈合的伤口:

“你父亲,他不是生了病,他是中毒,如果没有解药,他活不过这个月了。”

“不可能,”景佑断然道,“医生每个周都会给他检查身体,我父亲要是中毒,这么多顶尖医生,会一个都查不出来吗?”

“你怎么知道没有查出来?”景延苦笑。

景佑下意识想反驳,脑海内突然闪过一道霹雳,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寒气阵阵上涌,宛如毒蛇贴着脊背爬上。

景帝的病一直是他不愿想起的心头痛,刨除整年在外的景延,景帝就是他唯一的亲人,更是一手抚养他长大的父亲。

他一直想不通这件事,明明有着全帝国最顶级的医疗条件,也还远远不到能被称作“老”的时候,景帝却已经像个耄耋老人一样常年卧病在床。

不,甚至连普通老人都不如。

景帝一直生活在不间断的医疗养护之下,吃不完的药,常年昏睡不醒,没有任何知觉,如果不是手腕上微弱的脉搏,和死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景佑去看他的时候,常常握着他的手,摸到他的手腕,靠着指腹下那点跳动才能确定父亲还活着。

景帝告诉他是因为年轻时打仗太拼命才落下了一身的病,有元帅前车之鉴在,他没有怀疑过这个说法,只是私底下不断询问医生有没有办法能医治,得到的也全是否定的答案。

景延看到他明白过来,不知为何,忽然有些不太忍心:“大哥他早就知道,只是下令把所有消息都隐瞒了下来,没有告诉你而已。”

景佑迅速冷静下来,眼神凌冽,化作一把把钢刀,狠狠刮在景延身上:“你给我父亲下毒?”

“……不是我,”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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