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应该是人。”

无尾果然知道。

他抱着怀里还包裹严实呼呼大睡的幼崽,蹲在司南旁边跟着观察进化者骸骨,回忆了片刻。

严寒季开始,奴隶们都被关在雪窟的兽槛内,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好好睡觉了,奴隶们完全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具体过去了多少天。

无尾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时间段

“四十多天前,又或者是六十多天。”无尾的神情有些抱歉,但这是他能想到相对精准的区间。

见宁枫点头,他才继续放低声音开口,“这人被扔到了一个单独的兽槛里。”

“那时候外壳就遍布划痕,商人的态度也极不友善,和对待我们一样。”

无尾不知道这人来自哪里,甚至以为这是某种奇怪的动物,直到商人走后,铁疙瘩从地上爬起来,虽看不见脸,身体四肢却明显是人。

“铁疙瘩很沉默,一直捣鼓着手腕上的什么东西,明显排斥我们拒绝交流,我们也没人出声,就这么安静的僵持了几天。”

不同的是,奴隶们偶尔还有汤水可以喝,铁疙瘩不吃不喝肉眼可见的虚弱,很快就从靠墙坐着到蜷缩躺着。

手腕?司南插嘴道:“商人杀不了他,就想饿死他?”

无尾摇头,动作颇为机械的轻拍着发出哼唧声的幼崽,“商人也给汤水,但铁疙瘩不吃。”

换句话说,无尾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铁疙瘩生前的模样,现在看着面罩打开后所露出的那张苍白干枯的脸,连性别都分不出。

“商人很想撬开铁疙瘩的外壳,那些划痕就是这样留下的,后来发现弄不开,就想着让里面的人自己出来,那几天经常有商人来劝说,但铁疙瘩充耳不闻。“

基地里地位超然的进化者与兽人接触,若遇到危险,那身无法卸除的铠甲反倒是最后的自保屏障。

这人的铠甲虽然有划痕但没有破损,头盔也完好的,外置开启面罩的按钮非常隐蔽,此前也并没被发现,说明死亡原因来自于本身,饿死,病死,都有可能。

宁枫垂眸仔细瞧着保持在侧卧姿势的进化者遗骸,指腹轻轻抚过铠甲上的每一道划痕,刺骨的寒凉传递到每一寸肌肤,遗憾的是,宁枫无法通过接触了解这人生前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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