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一把屎一尿把我带大,那你这些年的米和肉都喂了谁?”林清屏质问。

“你……”吴阿秀涨红了脸,“我就是这么一说!不给你吃你是怎么长大的!”

“是,我和二妹吃糠、吃红薯,弟弟顿顿白米饭,有蛋有肉,我们吃完去干活,从早到晚,烈日寒风,从来没有休息,好米好肉吃着的弟弟从来什么都不用干!所以,为什么我和二妹能考上首都大学?是因为我们吃的苦多吗?”林清屏只恨不能把后几十年的事拿出来说。

她爹听到这里,只觉得老脸臊得很,怒吼一声“住口!”

她爹这个人,死要面子,到哪里都不能丢了他的脸面,家里的事被这样拿出来掰扯,她这个当女儿的首先就错了。

“你一个女娃子!能养大就不错,你还想怎样?”她爹吼她。

林清屏哪怕重来一世,听见这话依然觉得心里凉透了,她幽幽一笑,道,“是啊,女娃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们又来找我干什么呢?想要我怎么样呢?难不成有好事儿女娃子靠边站,有坏事了就叫女娃子来兜底?”

“你……”她爹本来就不善言辞,被她反问,气得拿着烟袋要来敲她。

支书将她爹劝住,又好言好语跟她娘说话,林清屏才道,“支书,各位邻居,真的很不好意思,俗话说家丑不外扬,但我们家的丑事真的让大家看了一次又一次。”

“但是支书。”她看向支书,“我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因为,这次的事,我们也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支书知道林家贵赌博被抓了,这都违法的事了,小林同志一个学生,哪里还有什么办法呢?

他点点头,“我也正是为这个事来的。”

村里出这样的事,他村支书脸上不好看,但他既是村支书,又是乡亲,林家贵劳教去了,放任吴阿秀一个人在首都不像个事,林家老汉又从来没出过远门,林清屏邀请他,他便陪同来了。

吴阿秀哪里甘心就这么息事宁人,跳出来,拉着林家老汉,指着林清屏大骂,“她害家贵被砍了一根手指头!是她害的!要她赔手指头!”

她爹脸都青了,林家贵是他老林家的根,这手指被砍掉一根,这根都废了!

眼看她爹又要翻脸,林清屏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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