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江雪萤大脑一片混乱。
手术?到底是什么小手术?
原来婉拒她平安夜的邀请只是为了不让她担心,
缓缓松开紧攥着的手机,江雪萤动了动唇,只觉得心口霎时铺开一阵又酸又涨的,细微的痒意。
既然平安夜的邀约能得到解释,
那“欢欢”呢,
……她这几天的患得患失,是因为不信任池声吗?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池声,他对她那么好,难道不值得她交付信任吗?
是因为她害怕,
她第一次因为池声感到害怕。
握着手机的掌心在这一刻忍不住开始发抖,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就在这里下车,
立刻,
马上。
她眼睫扑闪,胸腔被满溢出来的说不清到不明的情绪淹没,浑身发抖,近乎窒息,就连去开车门的手都在抖。
“江雪萤。”隐约间,好像从梦中从天边飘来的嗓音,
她下意识地抬起眼,对上陈洛川的视线,
陈洛川脸上难得没任何表情,唇瓣抿得紧紧的,“你要走了是不是?”
“是的,”她抬起眼,我要去趟医院。”
既已下定决心,她便不再摇摆和反复,态度和语气坚定而隐含歉意。
说着,她手上用力,
没拉开车门。
陈洛川反锁了车门。
江雪萤不觉一怔,
到了这个地步,她反倒冷静下来。
“陈洛川,你的车门……?是什么意思?”
陈洛川闻言没有开口,目光不自觉落在眼前的人脸上,
黑白分明的双眼,像清水浸过的鹅卵石。
看着看着,陈洛川微微垂眸,半边脸隐没在黑暗中,隐约看不分明,
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本来以为这次能捷足先登……”
“没想到又来迟一步,”说着,陈洛川抬起脸,脸上的神情又重归波澜不兴的平静,
似乎刚从那一刹那的失态不过错觉。
反锁着的车门也在这时打开,
看着这样的陈洛川,江雪萤唇瓣微动,又拉平。
她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