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棠拿出大夫留下的药膏给谢瑾涂药。他那条断腿反正就是固定着,无他,唯忍而已。但其他内伤外伤都有用药,甚至还喝过人参,要不然这钱怎么如流水般地没了呢。

他腿上后背腰腹处处有伤,有些伤口谢瑾自己碰触不到,都是沈兰棠给他涂药。

谢瑾熟练脱掉上衣,他在山上是浑身都是紫的青的红的,现如今,瘀血的墨色已经渐渐化开,伤口开始结疤,虽然依旧看着瘆人,但跟好像随时都会爆血管而亡时刻比起来,已经不要太好了。

沈兰棠掌心抹开油,从谢瑾后背慢慢推下,伤药渗入伤口辣痛难忍,她能感觉到谢瑾的后背肌肉紧绷,腰部仿佛蓄着一股力般突突跳动。

“放松一点。”

腰腹以外素来是谢瑾自己上药的,沈兰棠就没碰,她转到正面,替谢谢涂抹肩膀胸口还有腹部的伤口。

手掌缓缓向下,到了小腹位置,因腹部属于被保护的位置,那里只有一道被树枝划伤的划痕,和其他地方比起来算是很轻微的伤了,沈兰棠在伤口边缘刚抹了两把,谢瑾忽然抓住她的手。

“这里我自己来。”

沈兰棠:“啊?”

她被谢瑾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缓了缓才道:“哦,好。”

谢瑾这才缓缓松开手。

沈兰棠有几分莫名其妙,但随即想到,腹部不是丹田所在嘛,可能这对学武的人来说就是要害,就像自己的眼睛喉咙也不想别人碰到。

谢瑾:“你先去和高叔高婶说我们要走的事吧。”

“好。”沈兰棠走出房间。

等她离开后,谢瑾苍白的脸上才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

谢瑾从小在军中长大,对于俗世之物,包括男女之事看得很淡,算得上克己复礼,在他的观念里,夫妻之事应该于私下亲密时。他很难想象理解自己在抹药的时候竟然会……

他看着腹部伤口边缘新生出的肉。

嗯,应该是新肉太敏感的关系。

沈兰棠走到院子里,和高叔婶说了他们打算去城里报官的事,高叔婶起初也是劝他们再留几日,见他们主意已定,便道:

“那我去跟村头阿牛家说声,让他们明日带一带你们。”

“多谢叔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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