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难得清醒,所以找你过来说说话。”皇贵妃将喝空了的药碗递给吉祥,抬手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本宫和荣贵妃单独说说话。”等到寝殿内只剩下安陵容时,她才缓缓道,“我知道我的身子已是不行了,如今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趁着人还清醒,有些事情想托付于你。”

“是关于温宜的事情吧。”安陵容一语点破,含笑说道,“娘娘待她可真好。”

“我服侍皇上四十多年,除了最开始得宠的三两年以外,这中间近三十年的时间都孤苦无依,自从温宜到了我身边,才觉得这日子过得有盼头了些,否则,我也未必能撑到今时今日。”皇贵妃说话间轻轻喘着气,“温宜性情和顺,听闻新任光禄寺卿是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门第虽不显赫,但那人和温宜是如出一辙的品性,日后哪怕不能琴瑟和鸣,也能够相敬如宾。”

“姐姐千挑万选才给温宜定下这个驸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安陵容点头,“周大人虽然年轻,但做事沉稳有度,皇上很是看重。”

“正是因为皇上看重,我才担心。”皇贵妃微微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我怕我走后,周家欺她背后无人撑腰……”

“他敢!”安陵容美目凌厉一挑。

皇贵妃声音一顿,转而轻笑出声:“他不敢。”

雍正十一年十月廿二,端皇贵妃病逝,皇上择选了端康二字为其谥号,并大办丧仪。

出殡那天雪下得特别大,宛若鹅毛倾盆洒下,将整个紫禁城都笼罩在了茫茫白雪之中。

许是这一年时气不大好,继皇贵妃病逝后,在临近年关之际,永和宫的瑾妃也撒手人寰,她早年服食息肌丸,后又在怀孕时食用苦杏仁,毒素一再累积,能拖到今时今日已是不易,是以,她的离世既在众人意料之外,却也在意料之中,趁着端康皇贵妃的丧仪刚结束,瑾妃的丧仪便从简了。

年下连着两场丧事,宫里顿时冷清了不少,就连除夕元宵都不曾大办。

这日,弘历带着刚满百天的大阿哥进宫拜见,皇上亲赐其名为永璜,寓意为半壁美玉,其中敲打之意不言而喻。

“四阿哥也知道此事做得不妥,所以今日特意和皇上提了,要将永璜养在书瑶名下,那富察格格依旧只是侍妾的位分,半点没提给她讨要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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