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恍惚醒来,只见沈眉庄在床前亲力亲为,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你醒了。”沈眉庄熬了一夜,眼下一片乌青,却掩盖不住她眼底的忧心,“昨晚宫外传来急报,说各地爆发瘟疫,形势严峻,皇上连夜召集大臣商议去了,他不放心你,让我守着你。”说着,她叹了口气,“昨晚你也真是把我吓坏了,哪怕皇上不说,我也要守着你才安心。你说你,好好的非要进去那产房做什么,血腥气那么重,夏贵人又……自己都还怀着孩子呢,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是好?”

“劳姐姐费心了。”安陵容握了握沈眉庄的手,轻声说道,“我觉着好些了,姐姐快些回宫歇息吧。”

沈眉庄也有些撑不住,便点了点头:“章太医还在外面盯着人给你煎药,等下让他再给你看看,有事就让人来告诉我。”顿了顿,她又说道,“夏贵人的事,你别再提起了,大年初一薨了到底是不吉利的事情,宫外又闹瘟疫,我方才去给太后请安,太后的意思是身后事赶紧办了,厚葬但不大办,我知道你同她要好,但也别再提起了。”

安陵容用力点头,忍住喉间的哽咽:“多谢姐姐提醒,我记下了。”

沈眉庄走后,安陵容让人把章弥叫了进来,把脉过后,她让众人都退下,单留下章弥一人:“此事你我都已尽力,棋差一招也是无可奈何。皇后那边,早产的事知道该怎么回话吗?”

章弥垂手点头:“夏贵人胎儿营养吸收得太好,虽只有八个月不到,但已经和足月的胎儿一般无二,如此,也算不得是早产。”

安陵容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服完药后又昏昏沉沉睡去。

六阿哥一天天长开了,皇后力排众议将他收在了膝下,皇上又因着这个孩子生在大年初一,异常喜爱,未过满月就赐名“弘曕”,一时间,景仁宫风光无两。

“弘曕在肚里养得大,生下来后胃口更大,宫里两三个乳母都不够使唤,真是让本宫头疼。”皇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虽说着抱怨的话,可脸上却分毫不见生气,又因这几日皇上来看六阿哥,动不动就宿在景仁宫,她更是畅快,连面对华妃都温声细语起来,“难得华妃今日来得也早,正月里头一次请安,难为你了。”

华妃心里不痛快,撇着嘴没有说话。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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