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绫跪在钱氏面前,哭戚戚地唤着母亲,涕泪纵横,此时哪儿还有一分公府嫡出大小姐的尊贵可言。

衣衫不整,簪钗散乱,不忍直视!

沈国公用手牢牢摁住心口,胳膊撑着桌子背过身去,不愿再看那孽障一眼!

庄婆子焦急得也要落下眼泪,手上用劲,在钱氏的面上人中掐了一下,晕厥过去的钱氏身子一抖,竟然真的醒了过来!

“母亲…母亲……”

沈如绫激动地落泪,想要扑上去抱住钱氏。

她自己做错了事,但母亲是无辜的,若是母亲因她有个好歹,她死也不会安心!

钱氏醒来后,头疼欲裂、满口腥甜,视线逐渐清晰看着女儿跪在自己面前,听着女儿一声声急切呼喊声,见她脖子上发紫的勒痕、衣衫下透出来的指印,心头的怒火又烧了起来。

扬起手狠狠扇了女儿一掌!

爱之深责之切,这一掌钱氏用了十成的力气。

钱氏的嘴唇微微颤抖,声泪俱下地嘶吼:“我含辛茹苦养你十八年!养出来你这么一个不自重自爱的——”话才说到一半,只见钱氏眉头一皱,手扶着额头,疼得五官狰狞,人又闭着眼睛要往后倒去。

“母亲!”

沈如绫吓得惊叫出声,被钱氏这番恐怖的模样吓到,顾及不上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一个劲儿地叫着‘绫儿知错了…绫儿再不敢了……母亲您不要吓我……’

钱氏惨白的嘴唇颤抖,手费力的抬起指着她,“你…你……”

说着,又像是一口气哽在胸口喘不上来,脸色发青。

沈如绫又哭着向沈国公一个劲地磕头:“爹爹!绫儿知道错了!让绫儿再守一会儿母亲吧!求求爹爹!”

沈国公转头看去,钱氏的脸色看着真不太好,纵使孽子该死,但他与钱氏好歹也有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他也命人去叫了大夫来,面对沈如绫的哀求,他铁青着脸摆了下手,不再提立刻让孽子自缢之话。

沈如绫又伏到钱氏身边,握着钱氏的手,一手替她顺着胸口,落泪道:“母亲,您看看绫儿吧…”

钱氏双目血红,恨声骂道:“你——你走开……”

才说这一句话,钱氏又是身子一瘫,满脸煞白。

厅堂里,交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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