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生怕跟丢了他,偏他又说过森林里有狼群,锦鸢哪里还敢磨蹭,扶着墙壁一撅一拐的追上去。

起初还能强忍着。

她韧性比旁人强些,能吃痛。

可爬上山的路崎岖、陡峭,山崖底下潮气重,脚下的山路湿滑,不得不脚下稳住些,更需要脚上发力,走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她已浑身都是虚汗淋漓。

一张脸忍痛忍的煞白。

嘴唇干裂,呼吸都只能从口中呵出来。

受伤的脚踝实在太痛,走到这儿,每走一步就像是无数小刀子扎在肿胀的脚踝里。

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淌下。

不慎流进眼睛里,刺的她眼睛酸痛,又止不住的流泪。

昨夜不曾好睡,又被赵非荀反复折腾,眼下她已到了极限……

即便如此,她也不让自己开口唤住前面的人。

到这会儿锦鸢如何想不明白,他是故意为难自己,那她又何必去求他自取其辱。

让他发泄痛快了,觉得自己木讷无趣了,早早放过她,才好。

但也实在太疼了…

也太累了。

锦鸢强撑到了极限,再也走不动半步,扶着一棵树靠着喘息休息,这会儿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她眼前晕眩着,索性闭上眼。

面前有脚步声传来,停在她身前,锦鸢还未睁眼,就闻到了冰雪霜冷的气息。

……是大公子。

“都这样了,也不肯求我一声么。”

清冷的声音继而响起。

锦鸢满脸苍白的掀起眼皮,昨晚哭后的痕迹仍残留在眼梢上,纤细的眉弯着,一如她看似任人拿捏的性子,实则内里藏着一根韧筋。

非要被伤到厉害处,才会让人窥见一眼。

不过片刻,她又恢复了怯弱的模样。

“奴婢不敢…”

她极快垂下眼睑,不敢再看他。

“不敢?”赵非荀眼神中情绪不明的盯着她:“那是谁昨日听见山中有狼后迫不及待的趴到我背上,眼下青天白日,倒是说不敢了。”

锦鸢垂下的眼睫颤了下。

“奴婢…”

又是这副柔柔怯怯,却推拒的口吻。

“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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