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的老幼好安置,城外的青壮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都是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或者是正直壮年的汉子,这些人是最佳的劳动力,同时也是最容易生事端的群体。幸亏孙主簿喊来了吴百户来帮忙,吴百户带着五十个兵丁镇守此处,每人身着皮甲、腰配大刀,没有人敢不长眼,在此闹事。

青壮体质较好,孙主簿安排他们净了手,就让他们排起长队,开始领粥食吃。

县城的富户那边还需要汪县丞去斡旋,目前所有这些开支都来自于县衙账簿上的银子,虽然账簿上所剩银子不多,不过负担这一百五十四人几日的吃食还是负担的起的。

孙主簿掌管一县钱粮,算术也是极好的。他粗略的算了一下,目前每个人每天三碗粥的话,就差不多一天就是半石米粮,如今粮食价格有所上升,一石粮食价格在二两银子,一天吃食上耗费不过一两银子,但还要木材烧水、还有安置住处、还要给他们衣穿,就算是收购的旧衣,那也得要钱。

也就是说这一百五十四人,一天至少耗费二两半银子。当然如果能将粥做的薄一点,其他的都任他自生自灭,便是能将所需银两降到最低,只需一两银子一天就可。

不是孙主簿抠门,不舍得这一两半的差别,而是这并非一日之功!先不说这雨下到什么时候停,就说倘若雨今天就停,要让这些人从一无所有到有立足之地,没有个三四个月功夫,是办不成这事的。

就算他家大人有办法,三个月就能让他们能自食其力,那就是整整九十天,所需银两须得二百二十五两。

两百多两银子他们供得起,可问题是,他们新乡县给出的条件如此之好,周围其他县的流民也不是傻子,自然会闻风而来,到时候如果是一千人呢?三千人呢?乃至万人呢?

这其中所需银两,孙主簿随便算算就感觉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镇上的富户再怎么发善心,也不可能拿出几千几万的银两往里填,县衙账面上的银子最多动个三五百两,更多的,方方面面也要用钱,整个县这么多人、这么多事,可不就流民一桩事情啊!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汪县丞和孙主簿都消极怠工的原因,不是不知道办好了这差事,能获取民心,而是实在是力所不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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