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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上,有光必有影,有阳谋就有阴谋。雍南公学的风波与稳定,钓出来一个兰芝社背景的刑部尚书陈耘珪,也算是正式把江南兰芝社拱上了雍南公学对面的擂台,虽然外面看起来,这场对立依旧是烟雨朦胧春光薄,犹抱琵琶半遮面。

“文湛,兰芝社、藩镇和北境,哪个更让人头壳疼?”

皇帝安静的用筷子夹了一片苦瓜,“不分伯仲,只是,事分内外缓急。”

赵毓从食篮中拿了个懒龙,摆放在干净的石头桌面上,“殷忘川军报传来那天,在微音殿外,我遇到了梁徵梁阁老。这老头儿刚开始跟我倚老卖老,最终,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他说着,又摆了一个懒龙。随后,继续说,“老梁的意思是,裁撤藩镇让勋贵心寒。还有,西北战局初歇,要给天下一个喘息的空当,尤其是东南。朝廷向来都是东南赋税赡养西北甲兵,如今西北战事好不容易平息了,不能再将全境军费压在东南赋税上,涸泽而渔。”

“这些天,我得空就想想,这个东南就是江南兰芝社的根基所在,再征税,就是抽他们的血,人家自然不甘。所以,从一开始,在北境的战事上,兰芝社出身的官员都消极的很,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趴着绝对不坐着,而且,一有机会,还要挖坑使绊,目的就是不能再让朝廷军队出征北境。”

“七年前,西北大乱再加上天灾,饿殍遍野,楚蔷生问政,兰芝社领袖沈熙载都能清雅而慢悠悠的回一句:未知生焉知死。可想而知,在他心中,庶民百姓的生死是遥远而荒诞的笑话,不值一提。北境冻土那么远,就算大鲜卑山两侧尸横遍野,也不耽误他们搂着瘦马游船喝酒吟诗作画,又有什么可操心的?”

赵毓又摆了一个懒龙,“东南赋税不让名正言顺的动,那么北境军饷一开始就要倚赖元承行。至于开战以后如何调拨军饷,兰芝社也无法全权掌控,没准儿还是要转到东南。所以,为了从根源上断绝这种可能,兰芝社用刑部尚书以珊依牵扯到梁十一,又牵扯到雍南公学,最终目的其实是我,或者说,就是要打击元承行。”

“文湛,你说得对。”

……

那日,赵毓想要退一步,“我想用雍南公学做饵,钓一钓鱼,看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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