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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湛闭着眼睛,赵毓的手指在他的发丝之间流连,动作很轻,很轻,如轻风拂面,微雨沾衣。

过了一会儿。

“承怡。”

“嗯?”

“你心跳的怎么这么厉害?”

“被你吓的。”赵毓说着还轻声笑了,“我都说我是觉多的人,战时那么严峻,对我来说,踏实睡一夜都是穷奢极侈的愿望,哪里来的体力捻三搞四?”

文湛,“嗯。”

赵毓又加了一句,“就算我有心,也无力啊。”

文湛,“……”

很久,很久,很久。

久到赵毓以为文湛不会问了,他才说,“承怡,那些年,你,……,曾经‘有心’过吗?”

自从承怡回雍京以来,这个问题一直在文湛心口盘旋,一直没有问出来,今天,他终于开口了。

赵毓,“有过。”

文湛,“……”

赵毓,“那年在玉门关,我拿到你派人送过来的生辰玉佩。”

……

春风不度玉门关。

玉门关这个地方像足了当年故人为赵毓描述的西疆故土。黄沙万里,枯骨成排。到处是那种一千年不死,一千年不倒,一千年不朽的胡杨,还有用黄土夯成了城墙,他似乎看到城墙上飘荡着狗尾草。

那是一片没有记忆的土地。

伴着风声,赵毓甚至听到了有人吟唱着古老的歌谣,——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通关的时候,赵毓的样子并不像来往于西疆十六国的商旅,所以被守军拦住问了几句。

“你叫什么名字?”

“赵毓。”

“籍贯?”

“雍京。”

“出玉门关做什么?”

“送故友的骨灰归葬天山。”

那个守军又看了看赵毓,点头,把通关文书还给他。此时,旁边来了一名穿着奇秀衣服的军官,是个宦官。

他走过来,手中端着一个木制的盒子。这个军官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把盒子放在赵毓的手中。

打开,里面放着一块玉佩。

南诏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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