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比了个停的手势,道:“好了好了,闹了好一会子有些累了,你们喉咙也哑了吧,不如歇一歇,一起喝茶说故事。”说完让大家靠近,将一大群姑娘召集到自己身边,详细问起城里近日来的奇闻异事。

谢离这人,轻狂起来几间房都不够他拆的,对姑娘小姐却极有耐心,亲自捧着蜜饯碟子,弯着眉眼的模样活像个常年混迹风月场的多情公子,他软语轻声地说着话,仿佛面前不是烟花柳巷的泼辣姑娘,而是含羞带怯的小家碧玉,声音高了便要吓坏了她,呼吸重了便要吹跑了她。

风月场的姑娘说的大多是些风流韵事,谁家的夫人不生养,谁家的公子出手阔绰,谁家的爱妾遭了冷落,来百仙阁大闹撒泼等等,甚至谈起姐妹间的床帏细节,言辞甚为露骨大胆,谢离全不介怀,听了一箩筐的闲言碎语之后,先前那紫裙的女子嗑着瓜子,左顾右盼一阵,扯着细锐的嗓门道:“今夜如此热闹的场子,怎么不见柳依依姐姐?”

另一个姑娘将一大把瓜子皮哗啦洒在桌上,用长指甲叩叩敲着桌子笑道:“这两日总见不着她人影,八成又与她那情郎幽会去了。”

谢离笑道:“怎么,你们赚着恩客的银子,还私下里养着相公?”那姑娘乜斜着醉眼嗔他:“姑娘家的私事你也打听。”

她们与谢离厮混了半夜,喝了个醉眼惺忪,越发没大没小,只恨不能备上香案活鸡,当场叩头结拜成义兄妹。谢离低垂眼皮,温声道:“妹子的事便是哥哥的事,分什么你的我的、公的私的。”那姑娘笑得岔气,道:“看把你乖的。”

说罢揭开茶杯盖啜了口茶,徐徐讲了起来,原来那叫柳依依的姑娘也是百仙阁的头牌之一,近日结识了个出手大方的山东汉子,听说是个路过的江湖人,两人干柴见烈火,一见面就勾搭在一起,正好的蜜里调油一般,双双不见踪影。要不然这等热闹场面,凭柳依依的性子,无论如何也要插上一脚。

谢离挑着眉问道:“山东口音?是怎样的人?”

“那人也随身带着一口剑,比与你一同来的这小兄弟背后的这把宽些、短些、也重些,当日和他一起的有七八人,都一样口音,深夜里来的,在我们这儿玩了半宿,天不亮又匆匆忙忙爬起来走了。”

谢离扭过头,穿过满屋衣香鬓影,望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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