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以剑尖撑地,抹了一把唇边血迹,推向谢离左肩,沉声道:“我答应了师尊,你不要插手。”

谢离回头看他,眼神既悲伤又温柔:“傻子,你还没看明白?你师尊根本不是要你规规矩矩打三场,他等的是我,别硬撑了。”

他抬起头,漆黑眼仁如两颗蒙着寒雾的黑石子,冷冷望向玉虚子:“够了么?”

玉虚子一挥银紫袍袖,聚气收功,道:“够不够,你说了算。”

闻怀瑾和卓春眠相继落地,与陆丘山站成一排,三人交头接耳一阵,皆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六道灼热目光,齐刷刷向林故渊投射而来,陆丘山的手腕包着药棉,轻轻摇头叹息:“师弟,你为什么要……”

一旁的玉玄子目露凶光,恶声质问:“林故渊,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还不承认投靠魔教?”

这几人仿佛约好了一样在打哑谜,林故渊被他们有口难言的样子激怒了:“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他质问陆丘山:“师兄,我平日最敬重你,有什么话请直言相告。”

陆丘山迟疑道:“故渊,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方才你我交手,我察觉你身上一股刚猛内力,绝非我们昆仑派内功心法,请问这内功从何而来?何人所授?”

“我身上的内功?”林故渊轻皱眉头,想到谢离所授功法,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走投无路之时确实曾习得一门外家内功抵御身上奇毒,武功路数也确实偏于刚猛,有何不对?”

“是为抵御奇毒?怪不得。”陆丘山恍然道。

林故渊沉下性子:“师兄有话,但说无妨。”

“我只是猜测,若猜的不对,请师弟不要见怪。”陆丘山的眉毛向下弯成柔和弧度,“还记得前日在兼山堂,你曾说风雨山庄二位史姓庄主勾结魔教,滥杀年轻女子,用于偷练禁术,可你方才所用内力,为何……为何与那史庄主如此相似?”

林故渊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望向谢离,电光石火之间,来龙去脉忽然通透——史可追那半人不鬼的样子犹在眼前,皆是被聂琪半部歃血书所害……魔教长生老祖留下的不传功法,歃血术!

他险些忘了,谢离是魔尊啊!

他回身一把扣住谢离的手腕:“你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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