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渊被他说得绷不住要笑,急忙干咳两声,将那笑容憋了回去,摆出一脸嫌恶道:“罢了罢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嫌害臊,我还嫌脏了耳朵。”谢离眉开眼笑:“听你的,都听你的。”

他虽这么答应,恭维话半点没减,变着法子一箩筐一箩筐说了出去,林故渊甚是别扭,想了半天,发觉谢离原先易容成个又老又丑的驼子,一向唯唯诺诺做小低伏时犹不觉得有什么古怪,现在露出本来面目,还要做出卑躬屈膝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怀好意,心中喟然:原来世间红尘色相惯会遮人眼睛,明明是同一个人,说着同样的话,只不过变了张脸,滋味便大不一样,怪不得佛家禅语中区区“空”、“色”二字,有人究其一生也悟不出个结果。

他打断谢离一路的喋喋不休,回头道:“你不戴那面具了么?”

谢离一愣,摆摆手道:“快别闹了,少室山一事不日传遍四海,天下皆知昆仑玉虚子座下小东华跟一个魔教丑八怪搅在一起,大闹了少林寺无遮大会,还抢劫了少林内功心法,已是人人喊打,处境堪忧,只怕戴上那面具才招惹是非。”

林故渊淡淡嗯了一声,眉宇间似有失落神态,只盯着他的脸瞧个不停,对前路坎坷全不放在心上。谢离越发稀奇:“你这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丑成那副鬼样子,连我都受不了,你倒看上瘾来了?”林故渊反问:“那样难看么?”想了想,噗嗤一笑:“看惯了,并不觉得丑陋,反而十分亲切有趣,倒是现在……”他用眼角斜睨谢离,“诡异得很。”

他一向极为自制,甚少展露笑容,这一笑却发自内心,轻浅疏淡,直如冰化河开,三月柳枝拂面,笑完叹了口气,道:“你这人真真假假,说你大有来头,你半点不知道尊重,说你是一介无名小卒,怎么如此骄傲,一句都说不得?”

谢离听他说到真真假假,眼神募得一冷,听他说完后半句话,知是又提及方才拌嘴一事,他费了老鼻子劲才稳住林故渊,哪敢再挑事端,挤出一脸花朵似的笑,诺诺道:“说得说得,为一时口无遮拦,我这都快磕头谢罪了,哪还说不得?就算别人说不得,林少侠说得,往后你要打便打,要骂便骂,但凡再反驳一句,我就是狗|娘养的。”

林故渊冷哼一声:“算了吧,我瞧你是窝里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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