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间,楚凌月浅浅吐出一个字:“会。”

“太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唐槿坐到马车上,好奇地看着楚凌月握住缰绳,马鞭轻甩。

夜色寂寥,长街空荡。

唐槿忍不住问道:“娘子,你之前经常驾马车吗?”这技术看起来好娴熟。

楚凌月不咸不淡道:“坐好。”

速度渐起,朝着城西马市而去。

楚凌月的思绪也飘荡在风中,从前的相府千金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只知琴棋书画,不识五谷。

初到平蛮州时,家境拮据,她先是给人抄书,却被同样为书肆抄书的几个穷书生辱骂。

骂她风尘无状,玷污了圣贤书,屡屡害她丢了差事,可她只是习惯了梳妆打扮,日子过得苦便不能干干净净、不能体面了吗?

还是说,只因为她是女子,因为是女子却不输那些书生。

一字不错,句句工整,抄书比他们用心也是错。

她去酒楼弹琴卖艺,不再梳妆打扮,却总有酒客言语下/流,举止轻浮……

后来,她学缝缝补补,会浆洗衣服……

再后来,她学驾马车,戴一顶斗笠,涂脏了脸,做了很久车夫的活。

求生难,女子更难……

楚凌月抿了抿唇角,眼底似有水光浮动,悄悄隐在夜风里。

唐槿默默看着她,看到那侧脸的眼角有泪珠飞落,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过往这几年里,这个女人怕是吃了不少的苦。

她伸手,又在半空中停下,心底总觉得空落落的。

马车停下,楚凌月轻声道:“到了。”

两人动静虽小,但破庙里的乞丐还有没睡的,站在不远处朝马车张望。

不一会儿,几个木箱放下,唐槿和楚凌月对视一眼,默契地朝着破庙的方向拱了拱手,行了个问候礼,转身离去。

“去看看,那箱子里是什么?”一个年长的老乞丐推了把身前的孩子。

“是吃的,是虾肉,还热乎着……”被推出来的小乞儿登时眼睛都直了。

一听这话,破庙里的乞丐齐齐出动,一起围了过来。

“都住手。”那个年长的老乞丐走过来,先是瞧了瞧,又闻了闻,最后拿起一个虾尾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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