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漪瞥向谢无度,忽地笑了,只因为谢慈喜欢一只兔子超过喜欢他,他便要杀了兔子……所以,若是谢慈喜欢旁人超过他,他岂非也要杀掉那个人,以保证谢慈永远最喜欢他。

多么令人恐惧。倘若,萧清漪只是说倘若,倘若有朝一日,谢慈不再喜欢他呢?谢无度是不是,要杀掉谢慈,好让谢慈对他的喜欢永恒停滞。

这么一想,萧清漪觉得自己做的决定当真对极了。

谢无度见她笑,不由眉心轻拧,“阿娘笑什么?”

萧清漪道:“其实今日阿慈来时,我告诉了她,那只兔子是你杀了。”

谢无度眸色微敛,但仍旧气定神闲:“她不会相信。”

萧清漪笑着笑着停了,叹气道:“是啊,她根本不相信,她笃定地相信你。”

谢无度勾唇。

紧跟着,萧清漪话锋一转:“可是,她会信的。”

谢无度笑意戛然而止在眸底,但仍旧气定神闲,似乎对萧清漪所说的话并不相信,他挑眉,似乎在问:是么?

忽地,吱呀一声,置在他们对面不远处挨着墙的柜子门被推开一条缝。

谢无度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被绑住手脚捂住嘴巴的谢慈。

谢慈微微颤抖着,眼眶发红,浓密而纤长的鸦羽上沾着晶莹泪珠。她已经将方才他们二人之间的对话一句不漏地听得完全,字字句句,都仿佛一记闷锤,落在她心口。

她一向认为,即便全天下的人都诋毁谢无度,她也会是唯一相信他的那个人。她永远会相信谢无度,永远。他们都不了解谢无度,谢无度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人,即便他做过一些不太好的事,他也是有苦衷的。她曾经这样以为。

但萧清漪说,全天下只有一个人不了解,就是她谢慈。谢慈曾经不信,现在不得不相信,原来萧清漪说的是对的,全天下只有她谢慈,才是最不了解谢无度是什么样的人。她多么天真、愚蠢。

谢慈嘴巴被布条堵住,呜咽声沉沉地咽下,无声地落泪。

谢无度终于变了脸色,怒目而视萧清漪,她摆了自己一道。他进门时未曾见到谢慈的人,当真以为她已经离开。亦或者,是因为他半真半假地向谢慈坦白,得到谢慈永远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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