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

田杏桃殷切的目光望向谢慈,咬着唇,欲言又止。自从上回她特意给谢姑娘做了糕点送到王府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田杏桃才敢鼓起勇气又给谢慈递了邀约,她来盛安快一年,还没什么朋友,关系好些的同龄女子便只有谢慈一人。

可谢慈那样高贵,田杏桃总担心自己配不上谢慈,因而这场邀约在心里犹豫了月余才敢发出来。时值盛夏,正是菡萏绽放的时节,盛安城西的安湖中的菡萏尤其开得好,听闻还有好几朵并蒂双生莲。田杏桃便约了谢慈前来赏荷,到时还可泛舟湖上。

只是今日谢慈似乎兴致不高……田杏桃忐忑地看向那张娇艳的脸,是不是她方才话说得太多了?惹谢慈不高兴了?

谢慈恍然回神,视线中映出清晰的田杏桃的脸。

“……怎么了?”她有些茫然,以为自己错过了田杏桃说话,“抱歉,方才我走神了。”

田杏桃摇头,微微笑道:“没事,谢姑娘,要不我们去租一艘小船,去湖上看看?”

这会儿虽刚过辰时,但太阳已经有些热意,谢慈看了眼水榭外头的太阳,摇头。

田杏桃恍然大悟,也是,谢慈这样娇养长大的人,这么大的太阳……

“那……咱们便在这儿坐着,看看荷花吧。”田杏桃懊恼自己方才的提议,低着头,有些局促。她生性内向,不甚擅长与人交际。

谢慈低下头,握着手中的白玉杯盏,杯盏中的茶叶微微打转,她看着,又走神起来。

自从那日教训完萧羽风之后,谢慈便在躲着谢无度,一连十几日。谢无度要与她一起用膳,她寻百般借口推脱,平日里谢无度要去上朝,处理政事,她便掐着他出府回府的时间躲着。

一则,谢慈的确是在生气。尽管谢无度的解释合情合理,他说不忍她受罪,因而不得已为之。他们之间感情甚笃,一向是比寻常兄妹亲近一些,但是……她还是生气。

二则,她觉得有些羞耻。谢无度待她是极好,自幼便是,她怎样狼狈的样子,他都见过。如他所说,她在没什么记忆的时候,甚至在他身上尿过。可是,这种事终归是不同的。

那些狼狈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孩子。可现在她已经及笄,长大了,从一个小孩子变成了一个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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