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宫内。

萧璟端坐在上首龙椅一侧的座椅上,垂手捏着一份奏折,低眸瞧着。

侧耳淡淡听着下头朝臣的议论声。

“圣上连年掏着国库在东都大兴土木,而今竟还要拿江南收上来的银子重修洛阳宫殿,却不顾国库和皇家私库的亏空,长此以往,国库难以维系,可该如何是好?”

说这话的是个白胡子的老臣,也是萧璟少时读书的一位师父,既是当世大儒,又一惯是谏臣作派。

萧璟听着虽未言语,却微微抿了下唇几分,也觉棘手。

虽则这些年监国,他早暗中想法子,转移了国库的银两,也做了两份假账,以备皇帝拷问。

可那些银两,原就是用作赈灾民生和或许有万分之一的逼宫之用。

强行送去西北,便要在别处,把这亏空给补上。

想起曾经在西北瞧见的尸山血海,和这许多年来,几代君王借和亲与漠北王庭和谈的屈辱,萧璟心下烦躁,更觉那只知奢靡享受的父皇,当真枉为人君。

他不是不想解决西北军饷之事,也不是不想在西北东部。

只是西北的军饷,实在亏空太久,五年前他初初监国时,西北那地界,真是离乱孱虚,全然经不起一场战事。

他曾亲历沙场,知晓那时的西北,就是流干了西北军民的血,也打不赢和漠北王庭的仗。

璟当然不会让西北军民白白流血去打这场必定会输掉的战事。

可当年避战和亲之事,时至今日的忍辱求和,都是萧璟心中的一根刺。

他彻查私盐案,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原就是为了填补西北军饷亏空,好给西北军队造血,能让那支本就是边塞雄兵的队伍,有银钱有军粮的去打仗,而非连口粮都难以从京城皇宫讨得。

可那皇帝,却在得知私盐案事了后,要萧璟拿这笔钱,用来给他修缮洛阳的宫室。

当真是一心只顾自己享乐,全无半点国朝百姓的挂念。

萧璟越想越觉得烦躁,下头另一位臣子听了那位大儒所言却道:

“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说是江南,就是远在南海的地界,也是圣上的土地养活着圣上的臣民,所得金银,自然该供给圣上所用,便是重新洛阳宫室,也是应当,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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