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开船房的小窗,从江面携来阵阵凉意。

萧璟梦中惊醒,额头带着微微湿着的汗意。

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云乔此刻应当已经到了京城他的私宅里,那处宅邸可都是他的亲信,嬷嬷奴才还有特意挑来的侍卫,个个都是他的人,云乔就是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旁人勾勾搭搭。

萧璟如此想着,扶额低笑,暗道自己杞人忧天。

……

另一边,京城私宅卧房里。

云乔阖眼睡在榻上,怀抱着长剑的陈晋,屈膝跪在榻边,闭上眼睛,不敢多看,手隔着布帛,给她揉散脚踝的肿胀。

他动作极尽轻柔,希望侥幸能不要惊醒她。

榻上的云乔已然醒来,却没有动作。

她只是掀开眼帘,打量着跪在榻边的侍卫。

这人好生奇怪,若是为色所迷,不该这样连一眼都不敢瞧。

可若不是为图她美色,他一个外男护卫,怎么会深夜翻进她卧房。

云乔想起这人是萧璟的人手,心内嗤笑,满是不屑,暗道,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她心里如此想着,到底还是冷笑了出声。

陈晋听到云乔冷笑声,手上动作微滞,片刻后,咬了咬下唇,微有些局促,到底还是低首,闭着眼睛,继续动作。

直到将她脚踝处的崴伤,彻底揉散了,才移开自己的手。

萧璟往日给云乔脚踝上药,可没有一次是规规矩矩的上药。

以至于云乔眼里,这世间的男人都是如此,再如何温柔怜爱,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心里的那点龌龊念头。

可她没想到,这做得出深夜翻窗入内的宵小行径的侍卫,居然上了药后,当真就收回了手。

陈晋起身,未发一言,就要离开这卧房,甚至始终闭着眼帘。

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听声辩位的功夫不弱,只是今夜不知为何,还是走的跌撞,失足撞在了屏风上,闹出了动静。

外头守夜的婢女听到动静后醒来起身,立在卧房门外张望,扬声唤了云乔声问道:“姑娘,屋内怎么回事,奴婢怎么好似听见有什么动静,是招了野猫还是宅子里进了贼啊?”

陈晋听到丫鬟的喊声,身形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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