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家风不正吗,浪荡不堪的嫡出少爷,袖手旁观的沈家老爷,拿着儿媳当奴仆欺辱的婆母。

就这样的人家,那女子竟还未曾同她那不中用的夫君和离,也不知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萧璟如此想着,烦躁地将那沈砚书房带出的一卷春宫图册扔在腿边。

低声吩咐道:“既然她受了伤,交代一下安排去沈府请她的人,今日不必过去了。”

依着侍卫的话推测,云乔今日遭得责打,必定不会轻。

这样的关头,想必又是躲在自己卧房偷偷抹泪。

他难得生了些怜香惜玉的心思,不想在今日逼她。

下人应声传话,而另一边,云乔已经走到了萧璟所居的这处宅邸大门口。

夜幕浓沉,宅子门前悬着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两座石狮子摆放在大门两旁。

这宅子在扬州城虽不及扬州知府宅邸显赫,却也是排得上名头的富贵。

云乔戴着帷帽,攥紧了手,缓步踏上门前石阶,抬手握着门环,抿唇叩门。

咚咚咚……

一声一声。

守夜的侍卫听见动静前来开门,沉重的朱红木门吱呀打开,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立在门前。

“你是何人?”侍卫纳闷地问。

自家主子在这扬州是微服私访,这怎么会有个女人夜半叩门。

云乔帷帽遮得严实,侍卫也没认出来她。

云乔听着侍卫问话,心下微微一紧,手指攥着帷帽边沿,轻轻挑了开来。

“我夫家姓沈,你家主子同我讲,他住在此处,我今夜登门,是特意来向他请教的。”

女子的声音低缓轻柔,又带着些许紧张的颤意。

侍卫先是被帷帽下的姿容绝色的脸慌了眼,听到她自报家门后反应过来是谁,当即垂下了首,不敢冒犯。

“原是贵人您的登门,您稍候,我这就去禀我家主子。”

侍卫应了声后,将云乔迎进大门,交代她在门内稍候,遂急忙奔向门内府宅中,不敢耽搁。

毕竟是自家主子头一个宠幸的女子,往后说不准就一步登天进了东宫呢,眼下他唤一声贵人,也是应当。

侍卫心里这般想着,自然不敢得罪云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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