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二楼走廊都是寂静的。

廖江生一言不发地看着手里的报告纸,眉头越皱越紧,那神情不像在看亲子鉴定,倒像在看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于是身后女仔的呼吸声也越发缓慢,气若游丝,仿佛马上就要厥过去了。

如果此刻游略回头,就会发现廖平静面色煞白,摇摇欲坠,全靠谢柏瑄的支撑才勉强站住。

很奇怪的表现。

但他没有。

他只是盯着走廊尽头那颗在地板上翻滚的小松果发呆。

廖平静和廖平真,不管是谁亲生是谁取代,他们的人生都有主干,无非是生长在哪条枝节的区别罢了。

唯有原主来说,他的人生就像这颗落果。

在某一个萧索的冬日,正好窗开着,正好起风了,正好被卷入豪华的别墅屋内。

而后孤零零挣扎于窄小过道之间,等待风停,等待枯裂,等待菲佣清洁扫地,等待垃圾车将它送入垃圾堆。

看似见多识广旅程丰富,其实根本连颠沛流离这样的形容词也无法使用。

因为生命早在从树上掉落那一刻就已经终止。

所以,哪怕那颗松树蓬勃参天,也不可能再寻到一根枝节供它汲取阳光雨露。

想要脱困,就必须趁着风停之前,重新把自己送回窗外。

而后埋入土壤,生根发芽,长出新的松树。

虽然很难,但这是千万条死路中,唯一能走通的解法。

“什么意思?”

恍惚之中,耳畔忽然传来廖江生的询问声:“略仔,你可不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些什么意思?”

疑问句,尾音却收得很紧,比平时严肃了不止三分,甚至还带几丝不悦。

十分罕见。

要知道廖氏当家人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平时不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都喜欢走爱开玩笑的亲民路线。

哪怕之前在医院骂廖平真,他也没有用过这般正经语气。

看来是真的认真了。

游略抬起头,视线缓慢落到他手上,似乎在反应着什么:“解释……这份报告吗?您没有看懂?”

廖江生手上这份鉴定报告,其实是谢柏瑄重新编辑过的。

最开始,考虑到保密性,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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