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品游略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静静凝视着窗外。

风和日丽。

浅色的云呈丝状,鱼鳞一般铺满整个天空,显得这面窗户都很有艺术感。

是这季节难得的好天气。

他动了动被子下的手,先握拳,再张开,而后掀开被子,撑着床铺艰难坐起来——手指行动顺畅,知觉反馈正常,不带丝毫伤后痛感。

看来应该是没断手。

还好。

他像原纪录片里那样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

他来的足够及时,还没到被黄牙佬一棍子宣告残废的时候。

虽然断手从某种程度上拉近了他和廖平静之间的关系,但与治疗复健的痛苦相比,还是跟女主当一辈子仇人来得更容易接受一些。

毕竟他拿的可不是什么美强惨残疾大佬剧本。

也不想走凄凄惨惨戚戚路线。

在霸总世界里,被女主怜悯的异性,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就像此刻,哪怕他艰难避开了手指的霉运,也还是要用其他部位的健康来代偿。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

反正从背脊和小腿传来的疼痛等级来判断,至少得行动不便好几个月。

“我、我……不是我……”

正当游略研究该如何保持脊梁稳定地下床时,病房外忽然传来年轻女孩的抽泣声。

伴随着鞋跟急促踩落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二妈,你信我,你真的要信我。我没想过要害三哥的,我只是想给平静一点教训,当时三哥要冲出去,我马上就拦了,但是我拦不住……”

“你收声哪。”

另一个中年女声打断她,斥责道:“你三哥又不是要死了,在医院哭哭啼啼的惹什么晦气。你要是有胆,等会儿你大妈来了,你冲着她哭,看她这次绕不饶你啊。”

“她已经在电话里说不认我了。二妈,你最疼我了,你帮帮我好不好,你不会眼睁睁看着阿妈把我打死吧……”

“现在差点被打死的是你三哥。因为个男人就惹出这么大一桩事来,你以为是掉几滴眼泪就能混过去的?”

中年女人又急又气又怒:“平静,你是十八岁不是八岁,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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