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多,我们在榆林东下了高速,见到了杜兆民。

这人五十来岁,中等身材,面容淳朴,一看就是没什么城府的人。

也难怪老杜不怀疑他了。

见面之后,他主动和我们握手,跟我们解释说今天村里有事,要招待县里的检查团,所以那会说话语气不太好,希望我们不要见怪。还说自己送走了检查团,直接就赶过来了,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没耽误事。

“您是村里的干部?”,我问。

“我是村主任”,他说。

我点了点头。

“咱们去吃点饭吧”,他看看我俩,“吃完饭在市里住一宿,明天再回村里。”

“咱们直接去吧”,我说,“你二叔一家人都被困在老宅,早点到,早点把他们救出来。”

“项大师,我说句话,可能不太中听”,他说道,“陕北的路不是那么好走,这个时间才走,赶回村里也是后半夜了,就算要救他们出来,也得明天了。哎,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说同在老宅里住着,怎么就他们出不来,我们一家怎么就不受影响?还有,他们一到晚上就听到鬼哭,我们就听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嘛!”

“你们也住老宅?”,马文文问。

“我,我婆姨,我女儿,都住老宅”,杜兆民说,“我儿子在西安上大学,前几天刚去学校,在家的时候也没见宅子有啥问题嘛。”

他的普通话里带着明显的陕北口音,听起来更显的人淳朴。

“那村子叫什么名字?”,我问。

“杜林”,他说,“我们那个地方在沟沟里,村子周围全是林子嘛,村民们也都姓杜,所以就叫杜林了嘛。族谱上记载,明朝洪武十四年,我们老祖带着族人逃难到了那里,见那个地方东南西北都是树林,中间有几千亩荒地,还有破败的房子,于是就带着族人们定居了下来,这才有了杜林嘛。”

“那咱们现在出发,到杜林需要多久?”,我问。

“夜路的话,六个半小时”,他看看我俩,“路不好走,弯弯绕绕的,你们开了一天车了,还是在市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吧。”

马文文问我的意思。

开了一天车了,虽然说不上累,但陕北千沟万壑,很多路不比盘山路轻松,要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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