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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澜再也绷不住,笑弯了腰。她讲究礼数,连笑都顾及端庄,用帕子捂住嘴,免得笑容过盛使得表情崩坏:“我,我看你是真叫猪油糊了心!还大将军呢,你一个小女郎,做的哪门子大将军?”

刘敬诺气得要命,犟嘴道:“女人都能做皇帝,我怎么不能做大将军!”

她又不比旁人差了!

陶澜还要再笑,此时她觉着自己会将刘敬诺当作竞争对手太傻了,这根本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于是脱口而出:“你今年才九岁,待你及笄也要六年,到时——”

话说一半,她忽地意识到在场还有一人,连忙住口,快速瞥了下了了,不往下说了。

偏偏刘敬诺还要追问:“到时怎么了?”

陶澜:“到时,到时你说不定都嫁人了,还怎么做大将军?”

刘敬诺不以为然:“我才不要嫁人,没人能逼我嫁人。”

陶澜:“你爹你娘的话,难道你也不听?”

刘敬诺:“让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我当然不听了。”

她生于西北长于西北,那里走街串巷养家糊口的女人比比皆是,重要时刻她们甚至会拎起农具保卫家园,刘敬诺耳濡目染,彪悍异常,因此虽已随其父回京半年有余,却始终没能交到什么朋友。

京城的女郎都很有礼貌,说话轻轻的柔柔的,不会当面说人不好,刘敬诺同她们玩不来,一是生活习性脾气观念各有不同,二也是与她身份相当的女郎大多出身不差,便是她们想同刘敬诺往来,也会受到家中阻碍。

连刘将军自个都觉得他家闺女能当上公主伴读,主要靠得都是圣上对他的信任。

也许等将来刘敬诺在京城生活久了,会渐渐变成一位高贵斯文的淑女,但至少现在她还不是。

陶澜只觉这西北来的傻丫头过于天真,还要再笑,却听公主问:“有何可笑?”

脸上的笑容一僵,陶澜朝公主看去,发觉公主也正在看自己,目光冷淡,又问了一遍:“有何可笑?”

眼见郡主跟公主之间气氛紧张,刘敬诺感觉很苦恼,于是她尝试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那就是贡献出手里的风筝线——是的,虽然是她主动邀请人家一起来放纸鸢,但实际上刘敬诺这双手就没松开过:“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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