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夙听了这话,心中一凛。

被万年玄冰浇得浑噩的意识陡然苏醒,几乎没有迟疑,他以极强的灵力斩断冰锁,不顾满身伤痕,任凭繁复的衣袍覆在肌肤上,足下落阵,下一刻就来到月行渊中。

然而还是晚了。

月行渊的上空,“天幕”降下的铁链已经改换了姿态,它不再锁住一个人的手足,而是将献祭之人牢牢捆缚在漩涡之上。浊气感受到献祭之人灵力的强盛,从裂缝中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近乎贪婪地逼近他,吞食他,却又被他的灵力灼得奄奄一息。

像一场静默无声的殊死搏斗。

“父亲!”叶夙见状,掌中聚起一道灵诀,风驰电掣地朝铁链斩去。

这道灵诀威力充沛,劈山断海,当它碰到铁链,却被一层轻而薄的血光阻挡。

“没用的……”徊虚弱的声音传来,“我已与渊天之链立下契约,今后,由我奉于此间裂隙,直至终日。”

“……不……为什么……”看着灵诀被斥回,叶夙茫然道。

徊勉力笑了笑:“我说过了,等你从寒牢出来,你的所虑之事,会有一个结果,为父既答应你了,为父践诺。”

这是第一次,徊在叶夙面前自称“为父”,也是第一次,这个严苛到近乎刻板的青阳氏之主卸下了伪装,露出了身为一个父亲,在万般隐忍背后,藏不住的一丝舐犊之情。

“不……不是的……”叶夙的声音都空了,“我只是想求一条出路,但我从未想过让父亲做出这样的牺牲……如果是父亲,我宁肯是我……“

“夙。”徊打断他的话,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还要找白帝剑吗?”

万年玄冰的鞭笞几乎夺命,在寒牢里关了这么久,勉强算在九死一生中趟过一遭,该想的应该都想明白了,还要找那把剑吗?

叶夙立于惨白的漩涡之下,风不知何处而来,凛冽地吹拂着他的衣衫。

他在这风中安静地一点头:“嗯。”

找。

“……至死方休?”

“至死方休。”

徊又笑了,笑容很淡,但很欣慰。

“从前你问我,为何我,还有历任青阳氏之主,到最后都会半途而废。”徊道,“这其实是一条没什么希望的路,付出的代价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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