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姜穗宁和崔鸣珂一块去了后山。

整座山头都是寒光寺的私产,僧人们每日做完功课,还要去后山的地里耕作,种出的粮食和菜蔬供寺中人吃用。

劳作也是修行的一种。

二人路过那些正在挑水浇地的僧人,姜穗宁过去问了,得知他们浇地用的水,也是从后山那口泉眼打出来的。

她对崔鸣珂道:“光凭我们两个人,也没办法接太多的水回去。不如再向寺里买一些他们种的蔬果,想来味道也不会差。”

崔鸣珂果然心动,赞同地点点头。

通往后山的路都被僧人们日复一日地踩踏,有些陡峭的地方还修出了台阶,总体并不算难行。

而且越往山里走,气温就越发凉爽舒适,满目葱茏翠绿,令人心旷神怡。

姜穗宁走得比较快,时不时会停下来等等崔鸣珂,遇到难走的地方还会拉她一把。

崔鸣珂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照顾和释放出的善意,冷玉般的面容渐渐变得柔和。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半山腰,找到了那个藏在岩壁间的泉眼。

一股清泉簌簌而下,蜿蜒成一条浅浅的山溪,底下的鹅卵石被冲刷得圆润光滑。

姜穗宁和崔鸣珂轮流接了两个水囊,又坐在溪边歇了会儿。

崔鸣珂的目光落在树枝间跳跃的山雀,眼里带出几分羡慕。

“它们可真自由。”

姜穗宁打量着她眉间淡淡的愁绪,想了想问:“你觉得做笼子里有吃有喝的金丝雀幸福,还是在山间自由觅食,但朝不保夕,随时都会被鹰隼抓走幸福?”

崔鸣珂聪慧,很快就听出她的开解之意,浅浅弯唇。

“你说得对,都是有得有失罢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纤长如白玉的手指,活动了几下,低声道:“如果可以,谁不愿意做搏击长空的鹰隼呢?只恨我生为女儿身……”

崔鸣珂轻叹一声,忍不住对姜穗宁说了心里话。

“其实我很羡慕你,你比我们大多数人更自由。”

不像她,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只能听从家中长辈的安排。

那日她从女学回来,就听丫鬟说武英郡王府的太妃来过,还给家里其他姐妹都送了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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