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渡在院中踱着步子,周身萦绕着冷气,令属下噤若寒蝉。

大约一盏茶后,姜穗宁开门出来,对他点了点头。

“可以安排夏氏去见陈之昂了。”

商渡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带了些许不快。

“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姜穗宁听出他对夏氏态度不喜,反握住他的手安抚。

“你也别太苛责她了,当时那种情况,她一介女流又能怎么办,难道真要大着肚子去殉夫?”

商渡冷哼,“那她也不该帮着洪兴隐瞒,连陈秋河也被骗了这么多年。”

“如果没有这件事,你也不能从陈秋河身上拿到封明德的罪证啊。”

姜穗宁拉着他的手摇了摇,“都说一饮一啄,皆是因果。我们只看眼下,不要纠结过去就好了。”

商渡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段,忽然开口。

“其实洪兴也算个人才,他顶替陈春江这么多年,从知县一路升到知府,至少证明他官做得不错。”

姜穗宁想起刚才夏氏和她说的话。

她和真正的陈春江做了八年夫妻,其实真正相处的日子少得可怜。陈春江在外求学,她留在老家带孩子,偶尔才会寄回来几封信,被她反复摩挲看了又看,所以后来才能那么熟练地模仿字迹。

好不容易等陈春江考中进士被派了官,一家人终于可以在一起生活了,却又遇到这档子事。

如今在她心里,陈春江和洪兴的分量孰轻孰重,恐怕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洪兴官做得再好,也是他偷来的。”

姜穗宁摇摇头,“何况他身上还背着人命,国有国法。”

“陛下已经下旨,命玄衣卫核对全国上下官员身份户籍,将画像特征录入卷宗,杜绝此类事件再发生。”

商渡冲她勾起唇角,“可惜你没看到封明德被训斥的样子,真是过瘾。”

姜穗宁也笑了,眉眼弯弯,“能帮到你就好。”

她又一拍手,“我得回去把这个故事讲给妙妙听,兴许她灵感一来,又能写出好本子呢。”

岑妙妙真是无愧她的名字,她前脚从姜瑄那里诓来了几百两,后脚就从外面找了几个文笔不错的书生,由她提供灵感和故事大纲,具体情节都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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