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宁陪着姜逸一起出宫回了家,还带了一马车御赐的药材补品。

姜父姜母一接到长子回来的消息就往门口赶,等看到姜逸被宫里的小太监搀扶着下了车,姜母直接就哭了出来。

姜父眼圈也红了,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回来就好。”

一家子人如同对待易碎瓷器一般,小心翼翼簇拥着姜逸进了门,又听姜父吩咐着,赶紧去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请来。

姜穗宁没急着进去,塞给小太监一枚金锞子,“麻烦公公了,特意送我们兄妹回来。”

“姜女史言重,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小太监推辞一番后才收下,回到宫里,又把在姜府门口的见闻一一汇报上去。

*

姜家,屏退了下人后,姜逸才如实说出原委:“没你们看到的这么严重,真的。”

姜母不信,让姜穗宁去屏风后面等着,“逸儿,是你自己脱,还是阿娘亲自动手?”

姜逸一脸无奈,可一抬头就见姜父、姜聿、姜瑄三道“墙”齐刷刷堵在床前,姜聿甚至已经挽起袖子,跃跃欲试的模样。

他只能慢吞吞地解开衣服,一边小声解释:“跟着当地官员巡视河堤的时候,不小心摔了几次……“

姜母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他肩膀上,后背上多出几道长长的疤痕,还泛着红,显然是最近才留的。

她颤着声音:“这伤口是摔出来的吗?啊?”

姜聿嘴快:“我看像是刀伤。”

姜穗宁在屏风另一边急得不行,“大哥是不是撒谎了?他还骗我说没事——莫神医呢,叫莫神医来了没有?”

姜逸百般解释,自己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但姜母还是搂着儿子大哭了一场,“怎么做官比做生意还凶险?逸儿,以后不许这么拼命了知道吗?”

这一天,姜家上门的大夫就没断过,院子上空飘荡着熬药的苦涩气息,种种迹象都证明了姜逸伤得不轻,需要静养。

过了两日,宫里又派人来了。

却是梁公公亲自上门,还带来了顺康帝御笔亲手写的匾额。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姜父扑通一声跪倒,朝着皇城的方向叩首:“皇恩浩荡,小民代表全家老小叩谢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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